鎏金之瞳

反AI山顶洞人,来一个我撕一个

弱点(下)

棘刺X女博,水月肉鸽BE大逆转,无刀可放心食用。上半在这里 

  

深夜,博士的通讯终端忽然发亮。屏幕上跳出来一封带着重要标识的邮件,“溟元抗体开发项目——发件人,华法琳”。博士连忙点开,在一长串过往讨论的最顶端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试用药物BPTX-3758已寄到。”

第二天早上六点,博士就叫来助手去城里的邮局取包裹。“一个包裹而已,害得我美容觉都没睡成……”助手打着哈欠,嘟嘟囔囔的小声抱怨。

博士一把接过包裹,假装没听到助手的话。

她望向窗外的海面,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估计就在这几天了。”

 

身为人类的博士虽然感知不到海里的东西,但从棘刺对着大海若有所思发愣的频率,她看得出来,深海对他的召唤越来越强烈了。

“不管你害怕不害怕它,它都会找上你”

棘刺需要找到答案。

在疑问得到解答之前,他无法从此处逃离。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心中的念想一样,在血红的残阳落下后,昔日的恩师披着夜幕来到了他的面前。

巨大的海沟深不见底,浮动于海面的深海教士投下深深的黑影,仿佛能吞噬光线。

棘刺按动注射器的一端,熟练地把试剂残忍地推进那个自己已经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的部位。

短短几秒后,全身的细胞仿佛快要被溶解一般地刺痛。五感幻化,四肢似乎被无限地拉扯。他忍痛撒出一把反射着冷光的照明榴弹,它们在教主的面前猛的爆开,在漆黑无光的海面,膨胀成一团团火球,照映着棘刺耀金色的双瞳。

教主被火球的冲击激发,他周身的暗流一下子汹涌起来。火光闪灭之间,棘刺看见教主的体内窜出一条粗壮的、长得像海藻般的触手,它庞大得宛如吞天巨蟒,每一个吸盘都有水缸那么大。

这条触手扭曲着缠绕而来,狠狠扫向它昔日最骄傲的徒弟。

恐雨和海嗣们瞬间沸腾,漆黑一片的海面对棘刺发出了诡异的低鸣。

在试剂的影响下,棘刺发现他渐渐变得可以看清每一个海嗣外壳下的身躯。原先看起来没有区别的海嗣们,现在在棘刺眼中,都具有了各自不同的长相。他可以轻易地辨别出它们外壳下面的五官,接收它们的情绪波,与它们共感……它们在棘刺眼中变成了一个个同胞。

被药物改造的神经元让他能够听懂海嗣平日里嘶嘶的低鸣了。他的同胞们在呼唤,吟唱着他难以抗拒的歌谣:

“血脉指向归家之路,海的手足共生共灭 

死亡只是安静的休憩,海的深处是你的归宿

长眠的墓碑孕育希望,海的孩子们归化为一

海的子嗣不再迷失,一切终将归化为一”

 

星空不再闪耀。

棘刺猛地眯起眼睛。他看见了什么?

那群簇拥着教士的海嗣们,长着他师兄师弟们的脸庞。

他突然明白了当年同门中没有人和他一起离开伊比利亚的原因。那些兄弟们就这么消失了,他还曾天真地以为他们都自谋生路了。

棘刺的神志收束,他向空中大幅跳起,金色的毒药如绚丽的潮水般从暴长的剑身倾泻出,他的每一块骨骼都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披荆斩棘!

他原来在的地方忽然不见了人影,那块空地被粗壮的触手拍得尘沙飞扬。数十米外,亮金色的剑刃破空而下,斩出了空气爆裂的呼啸声。

……

 

棘刺还记得恩师最初把那本名叫“至高之术”的古旧书籍交到他手里的那天。

恩师年轻时也是精修至高之术的剑士。然而命运作弄,他在一次决斗中被贵族的儿子暗算,砍断一条腿,变成了瘸子。从此弃剑收徒,把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了学生们。

恩师曾拄着拐杖,吃力地摆出各种运足方法,给他做示范:

“舞剑的基础在于大地之力。运足才是至高之术相比其他剑术的最大优势,站位和角度决定了攻击的成败。”

此刻,水缸大的触手带着强烈的吸力向棘刺挥来,棘刺右脚踏出不多不少的一步,灵活地躲开,同时发力腾空,让左脚踩上触手的末端,一个箭步顺着触手跑向了粗壮的触手根部,刀起枝断,斩下了他恩师的第一根触枝。

“身躯的走向,意在减小敌人的攻击面积的同时,缩短与敌人的距离。”

棘刺从被斩断的触须上掉落,瞬间,又有两支触须横着向他扫来。棘刺猛地一个俯冲,如同全力发射的鱼雷,拖曳着沸腾的气泡,冲进了海底。软泥层爆裂开来,清澈的海水瞬间化作浑浊的泥汤。他在水中灵活地蜷缩起身体,从两条触须的缝隙中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上半身暴长向前侧探出去——

“剑既是臂,臂亦是剑。”

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紧紧攥着剑柄的五指早已麻木。无妨,它们的触感失去了意义。比起手指,它们已经蜕化成了延申臂展的一个关节,而那冷光凛冽的剑刃才是棘刺的上臂。他重心外移看似飘忽不定,实则不再以肩膀为圆心,而是以脚下的沙石为基点,将整个身躯和剑作为长鞭,忽左忽右地灵活闪避、发起进攻。迎面袭来的触手逐渐变得伤痕累累,蓝绿色的鲜血代替了海潮,散发着刺鼻的腥味,狂暴地拍打着棘刺逐渐散去的理智。

“收尾——”恩师曾说:“每套剑技的收尾,目的在于造成持续或致命的实力差距,比如让敌人无法继续持有武器。”

如今的恩师不再持有武器,但这句教义的主旨仍然适用。棘刺将剑从左手边的泥沙里循着半圆形的轨迹拖拽至身前,不着痕迹地改变路径,同时身如恐鱼一般浮游起来,计算着暗流的力量,凭借着暴风的力量,朝着几十米之外恩师的脑部猛地劈出——

空气被剑刃暴力地压碎,如果有旁观者,此刻会错以为是雷雨将至。

 

当他看见那道金色的光芒疾速刺来时,深海教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同样用毕生修炼至高之术的教士立刻明白,这样炉火纯青、汇聚了海洋之力的一剑,他是躲不开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释然。

“大海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个我唯一不忍化作海嗣的,我最最自豪的学生。”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一剑刺向我腿上的旧伤。”

深海教主安然地闭上眼睛。

“是个漂亮的收尾。”

下一瞬,他的脑袋被狂啸的剑气撕裂成血雾。蓝绿色的血沫喷涌四溅,周围海嗣的身躯也随之分崩离析,仓皇逃离。

 

这一剑就像是劈在了棘刺的心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与海嗣的同质化让他判定自己在残杀同族,他背叛了自己生命的目的。他的理智就像是被风吹散,意识仿佛是风中上下乱飘的风筝一般。

唯一维系着他的,是那根名为“博士”的线。

“博士清楚我所有的弱点。”

“只要有博士在,一切总能够被解决。”

一片混沌中,有一双温暖的手把他抱进怀里。

 

 

博士今天一大早就醒了,心神不宁。一看通讯器,才凌晨四点,但被窝里已经没了棘刺的影子。

她没有犹豫,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她熟练地打开床头柜右侧最上方的密码柜——这套动作她也掐着秒表练习过很多遍了。她拿出在里面静静躺着的已经组装完毕的试剂,冲出了工作站。

 

她一眼就看到海滩上的阿戈尔失去意识地躺着,脸颊侧面已经开始海嗣化,长出了鳃和鳍。

博士一把搂过棘刺冰凉的皮肤,让他枕在腿上,把手中的试剂干练地推入他的劲动脉。她在他耳边说:

“回来吧,棘刺。”

“这不是命令,是我的愿望。”

棘刺涣散的瞳孔慢慢找回聚焦。快要断线的风筝寻回了锚点。

混沌阴暗的狂风逐渐停歇。

风筝落地了。

初具雏形的鳃和鳍很快被理智压制,消失不见。棘刺恢复了神智,伸出双臂回抱住了博士。

分不清是谁在安慰谁,两人都刚刚从巨大的恐惧中逃离,互相支撑着、安抚着对方。

在确认棘刺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已经恢复后,博士突然一阵后怕,抱着棘刺不争气地啜泣了起来。

 

棘刺:“你不是早就偷偷让华法林她们研制了抗体吗?”

博士:“还是吓死我了啊,而且只是试用品,你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我怎么办!”

棘刺:“对不起。为了补偿博士,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博士:“以后不许自己一个人胡来。”

棘刺:“好。”

博士:“我又帮你设计了一套新的泳衣,等下来我办公室试穿。”

棘刺:“……好。”

博士:“还有……陪我生个小海胆吧”

棘刺:“好。”

博士猛地抬头看向棘刺,却迎上了一个铺天盖地的吻。

“不如,就在这里吧?”黑巧克力一般的声音说道。

吻势渐渐变得狂躁,两道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啊可。。海滩!有、沙子”

博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零零碎碎地吐出上面的字句。

“放心,我托着呢,不会弄脏你的。”

棘刺用嘴角上扬的语调回答。

“万一、看,看到……啊……”

棘刺抬头瞟了一眼周围,朝阳还没有升起,海滩上一片静谧。即使如此,他还是体贴地调整了一下站位,让两人都藏身在一块高大宽阔的礁石后面。腰部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

“可是你的身体……没关系吗?”

“博士,你也太小看至高之术大成的阿戈尔近卫了。”

 

棘刺冒着热气的鼻息喷洒在博士的脖颈、胸前、和她脑后半枕着的礁石上。

一双白皙的手臂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迷醉,紧紧搂着深棕色的后颈。一望无际的海平面静默地注视着他们身下的炽热。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博士在分分合合的间隙忽然有些迷惘地想道。

 

“博士。”

“嗯?”

“其实就算没有抗体,我也有把握能回来。”

棘刺轻柔地说:“毕竟我的弱点,就是你的愿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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