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之瞳

反AI山顶洞人,来一个我撕一个

弱点(上)

棘刺X女博,水月肉鸽BE大逆转,无刀爽文展开,请放心食用~

  

棘刺冒着热气的鼻息喷洒在博士的脖颈、胸前、和她脑后半枕着的礁石上。

一双白皙的手臂紧紧搂着深棕色的后颈。一望无际的海平面静默地注视着他们身下的炽热。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博士在分分合合的间隙忽然有些迷惘地想道。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

棘刺并没有预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再度踏上这片温暖又冰冷的故土。上个月……的确是一个月之前而已,还在和温蒂、极境在办公室里闲聊着说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说出这句话,也是他想劝说自己放下。过去的事情就像桥下的流水一样逝去了,何必让它成为心里的重担呢?

只是,它们仍会在梦里跟随着他的意识——那片养育他的土地,与他一同求学被苦难折磨的师兄师弟们,和那片总是阴沉沉的海。

这些梦,他从没和博士提起过。但博士那双温和清澈的眼睛,一定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当他看到淡黄色的、盖着伊比利亚审判庭刻章的邀请函躺在他邮箱里的时候,博士无言地望了他一眼,会心地点点头。

她早就知道他想回去,也早就在心里默许了。

 

A lifeless grey, a hopeless crowd.

海面一如既往地阴沉着,昔日的伊比利亚之眼无精打采地坐落在死气沉沉的海湾。在这个名叫Gran Faro的小城市,熟悉的海腥味包裹了一切。那是被历史和命运遗弃的味道。阴霾而广阔的海滩上散落着稀稀拉拉的像是垃圾堆一样的东西,那是几十个难民们称之为住所的简陋小棚子。

乌云在海面投下的灰色忽然被一个身影拉开。一位黑色头发、黝黑皮肤的男子以灵活的身姿探出海面。

为了更方便地完成上午的任务,棘刺少见地没有穿他那身宽大的米黄色实验服,而是换上了一件深黑色的裹身无袖泳装上衣,覆盖肋骨以上的部分,配上优化了流体阻力的紧身泳裤。泳裤的侧面还贴心地剪裁出了几个透气的孔洞。他手里护着一团什么,由于腾不出手,便仰头随意地晃了晃脑袋,甩去短小的马尾和发梢上流淌的海水。

很快,简陋的小木屋里冒出了几个骨瘦如柴的难民身影,议论声响起。

“拉特兰的神啊!不管我们死活就算了,怎么竟然把阿戈尔人给招来了?”

身材高耸、眼眶凹陷,戴着一个贝雷帽的虔诚中年男子在眉心和胸前划出祈祷的手势。

“当初审判庭烧了整个镇子,才好不容易把这些可怕的家伙都赶光了,这么一搞不是又倒退二十年吗?呸!”

一个牙齿中间裂开缝隙的大叔边说着把嘴里嚼烂了的草梗狠狠地吐出,以表达他的愤慨。 

“说是志愿者,为啥要来离海这么近的地方?不是阴谋我才不信呢!”一位眼眶深陷的老婆婆表示已经被骗过太多次了。 

  

“不过他……长得好好看啊。他的上身……外面的人,都……都长这样吗?”

一边倒的谩骂声中混入了一个不和谐音。门口的小角落探出一个苍白的脸。这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瘦削的马脸因为长年的饥饿而蒙上一层呆滞又畏缩的神情。以她的年纪,还没学会“腹肌”这个词,只好用“上身”来表达紧身泳裤之上露出的那一小截凹凸有致的肉体。当然,她也没听过“诱人”“杏张力”这些花里胡哨的说法。在她懵懂的意识里,这样一具狂野不羁的、镶嵌着水珠、反射着充满吸引力的波光的体魄,必须得用“好看”来形容,哪怕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是长辈们唾弃的存在。

小女孩动用全部词汇表达的感叹立刻遭到了周围长辈们的指责。

“说什么呢!爹娘白生你一副眼睛了,再盯着看,小心瞎了!”老婆婆自己已经看不太清楚了。视力这么宝贵,怎么可以浪费在阿戈尔人身上。

“危险的种族,卑鄙的异乡人!舅舅这就去审判团告发他!”贝雷帽男子似乎是小女孩的舅舅。

“宁可当一辈子的灾民,也不能和阿戈尔人有牵扯!” 嚼草梗的大叔张开脏兮兮的大粗手拍了两下女孩的脑袋,让她清醒清醒。

  

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敌意,让棘刺产生了一种时间倒退的错觉,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这个故乡。他沉默地俯下身,洗净从海里捞出的一堆贝壳。随后他用凌冽的眼神瞟了一眼面朝海边的这排简陋小帐篷,难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忽然调小了一格音量。他悠然地走向高耸在海边的那栋最显眼的建筑——短短几个月前,那里还是难民们再熟悉不过的深海教堂。

  

在过去的两周里,博士带领着大家把这堆废墟重建成了罗德岛的临时办事处。淡灰色合金筑建的推拉门代替了旧日石头砌成的拱门。在这淡灰色合金门外两步的地方,驾起了一台足足有一人高的圆柱体容器,在寒冷的海风中冒着热腾腾的白烟。看到这个危险又陌生的阿戈尔人就这么走进了昔日的教堂圣地,一旁的难民们又忍不住继续咒骂了起来。

  

圆柱体容器后面忽然冒出了一个脑袋。博士探出头,看到棘刺回来了,顿时满面笑容,随即微微踮起脚,眼疾手快地掀开了那一口巨大的容器的锅盖。棘刺默契地把手里的贝壳扔进锅中。

锅盖一开,锅里浓烈诱人的香气顿时冒了出来,随着呼啸的海风肆意地飘扬。方圆几公里的海滩上的难民们,突然变得像恶狼一般,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这里。

  

棘刺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不锈钢制的巨大汤勺,敲击了两下锅身。他放大声音喊道:

罗德岛在此供应午餐,需要的人在门口排队!

博士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会说话的艺术品。

难民们突然觉得,虽然打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在挨饿,但这辈子都从没像现在这么饿过。土豆、奶油和贝类的香味就这么钻进鼻子里,咬着草梗的大叔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突然变响了一截,嘴里的草梗突然就不香了。他老脸一红,尴尬地四下望了望。好在所有人肚子的叫声都响翻天,没人注意到他的。他正犹豫该怎么不失优雅地蹭阿戈尔人的饭,下一秒,之前和他一起咒骂的难民们已经没了人影。

大锅前面排起了一条长队。要不是亲眼所见,博士一定想象不出这些骨瘦如柴的难民们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冲刺爆发力。

民以食为天!

  

饥寒交迫的草梗大叔见状张了张嘴。他心里异常的恼怒,怒的不仅是几分钟前和他一起反对危险势力的兄弟们居然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他,更是因为他们跑得都比他快,自己现在只能去队伍尾端慢慢排队。

这些没骨气的垃圾,活该被深海主教当饵料!他恶狠狠地把早已嚼烂了的草梗往脚边一吐,嘴里念念有词地骂着什么,屁颠屁颠地跑去排队了。

  

先白嫖一顿,然后再去找镇长告发他也不迟。这就叫好汉不吃眼前亏!草梗大叔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

  

对于难民们来说,秩序可不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每天饿得头晕眼花,忽然天降大餐,“排队”这个选项就不可能经过他们的脑子。大家之所以乖乖排队,还是因为那位眼神凶巴巴的阿戈尔拿着一把比人还高的黑金色武器,无声地守在锅边的缘故。

博士勤快地拿着脸大的汤勺,给每个人盛上满满一大碗土豆奶油蛤蜊浓汤。

“夫妻店,欸嘿嘿~”她满面笑容地想。

她的身高并不矮,但站在那口巨大的锅子后面,显得很小只,萌萌的。棘刺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唉,为什么博士可以这么可爱!好想跑过去抱住她……”他忽然发现几个难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拿着把两米大刀的时候不太适合露出诡异的微笑,连忙咳嗽了两下,把笑容从脸上抹掉,恢复冷酷凶凶保安的人设。

  

虽然博士已经在奋力舀汤,但草梗大叔觉得这条队伍的移动速度简直是世界上最漫长的等待。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领到了属于他的一大碗香飘四溢的汤。他四处望了下,发现之前的几个好兄弟也在附近,便条件反射地走过去凑在了一堆。但一走近他就后悔了……大家都是一起辱骂过阿戈尔的好战友,现在人手一碗阿戈尔施舍的浓汤。。。连话多的大叔都不知道该说些啥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了,只好嘿嘿干笑了两下,埋头喝汤。所有人都默契地没说话,因为想不出来说啥。

只要大家一起尴尬,那就不尴尬了。草梗大叔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

  

在一轮奶油汤带来的满足的安静中,棘刺宣布,今日起,凡是留下来帮助重建的人,都可以免费用一日三餐。

什么?!不仅白嫖了一顿,而且居然没人要去投海?不仅没人要投海,甚至今后也能免费吃饭,只要付出一些本来就无处可用的劳动力?

在场的所有难民都瞳孔地震。马脸的小女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天能吃三顿饭,是她从出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只有偶尔运气好,睡觉做到了美梦的时候能体验一次。偶尔做到一次这样的梦,她能开心一整天!虽然她不懂“重建”是什么,但光是一天能吃三顿,让她赴汤蹈火她都愿意了。

说话间,棘刺已经开始了指挥。负责搬运石块、修葺房屋的壮丁门去他面前集合;受过些教育的难民们去测量海岸线的位置和道路宽度,为规划新的地图打下手;没有体力的妇孺们则跟随博士从事轻工业,制造衣服鞋子。

  

草梗大叔发楞了。一瞬间,他心里划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这个阿戈尔,难道真的是想要帮助他们?连审判团和惩戒军都没管过他们的死活,一个不知哪来的阿戈尔人,居然不但给他们饭吃,还帮着他们重建家园?——不、不可能。整个泰拉都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自幼以来接受的观念不就都是错的?不可能!作为旧日黄金之国的子民,一个土生土长的伊比利亚人,他骨子里还是骄傲的,他不可能错!这个阿戈尔也一定是在骗人而已,对,就像深渊主教!

先观察几天,混几口白饭吃再说!

光膀子的大叔恶狠狠地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屁颠屁颠地跑去搬砖了。

他不仅卖力地搬了一下午的砖,而且还去几公里外的废墟里见了两个兄弟,拉他们一起来吃白饭。

 

其实只是以食代薪而已,但对这些平日里反正也只能坐着受冻的难民们来说,搬几块砖就能管饭,就等于吃白饭。

晚饭的时候,被篝火烤得暖洋洋的草梗大叔心满意足地舔干净碗里最后一滴浓汤。这时候博士拿来了两块乳白色的东西放进草梗大叔的手里。

“只要多带来一个人,就可以多拿一块奶酪。”

博士解释道。

  

奶酪???难民们的眼睛都发亮了,刚刚被浓汤填饱的肚子又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他们齐齐地向大叔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大叔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被分尸。

伊比利亚已经几十年都没有稳定的农场了,能从海里捞出点能吃的就要谢天谢地了。就算哪个贵族——怯,这年头还哪来的贵族——偶尔私运了一头牛回家,隔夜一定会被饥肠辘辘的难民们偷走,怎么防都无济于事。毕竟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难民来说,一条命算什么?不过是早两天死罢了,如果死前能拿命换来一顿好吃的,那也是死得爽快了。所以在场的难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奶酪。对他们来说,奶酪是黄金之国时期的传说。眼前的展开让他们觉得过于超现实了。

大叔把手里的奶酪握得紧紧的,奶酪都被捏碎变形了。他觉得自己找到组织了。

我认识很多难民,很多很多,我,我要起飞了……大叔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互相攀比收藏的奶酪数量变成了难民中最受欢迎的消遣。参与重建的队伍日益壮大,近海的一片居民楼逐渐成形。难民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衣不蔽体。现在已经没人赤着脚跑来跑去了,大家都穿上了博士研发的低成本防水橡胶鞋,甚至还有牛仔粗布缝制的工作服。手上的冻疮也渐渐褪去。他们发现,危险的阿戈尔人不但没有做出任何害他们的事情,反而总是居高临下地教他们新的知识。从房屋的地基筑建,到防洪堤的受力结构,再到种植农作物的技巧,这个来路不明的阿戈尔人似乎什么都会。真是太可恨了,区区阿戈尔人!

  

博士设计出了一套简单粗暴的业绩考核:每天搬砖搬得最多的三个人,晚餐可以额外得到一块烤肉。这个消息像油锅里的一滴沸水一样让难民们再度兴奋了起来。苦命的Monster化身监工,巡逻防止作弊。

“万物皆可pvp!”博士笑眯眯地坐到棘刺身边。这会儿是正午,大家都在外面干活,昔日的深海教堂里只剩博士和棘刺两个人安静地享用午饭。

“可怕,这世界上的人都逃不出我老婆的手心。”

棘刺对着博士的脸轻啄了一下。

博士沉默了两秒。

棘刺侧过头来认真观察博士,探测到了她心跳加速并且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伸过手,抬起博士的下巴,微笑着问道:

“嗯?……博士难道是对我产生了交配的欲望吗?”

博士顿时脸涨成了一个西红柿,既想大声反驳又不敢发出声音惊动到外面,只好憋红了脸,超级用力但又很小声地说:“都说了别用那种说法啊!!!”

“所以你并不否认我说的内容,只是对用词不满意?那就没问题了。”

“等等,什么叫没问题,什么叫没问题啊?”

棘刺没有回答。

一只古铜色、骨节分明的手从淡灰色合金的推拉门里探出,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隔天中午。

“哎呀,今天上午又去游泳了吧,辫子乱啦!我帮你重新编!”博士挖了两口土豆泥说。

“坐到我身上来编。”棘刺把自己的座椅向后拉开。

博士跨坐到棘刺的腿上,轻巧地挑出棘刺的几缕柔软顺滑的头发。

棘刺顺势开始亲吻博士的锁骨。

刚编了个开头的麻花辫无力地散落回他的刘海里……

一只古铜色、骨节分明的手从淡灰色合金的推拉门里探出,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在尝到了奶酪的滋味后,马脸的小女孩才明白什么是梦幻的美味。现在她只恨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以前做梦也没梦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依依不舍地舔着手指上奶酪咸鲜的碎屑,一边问戴着贝雷帽的舅舅:

“伊比利亚的贵族,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餐礼仪?”

留着小胡须的瘦高个贝雷帽皱了皱眉头。他这个侄女就是麻烦,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什么用餐礼仪,贵族的事情关我们屁事!”

“那个阿戈尔小哥哥和好看的小姐姐,他们穿得那么好,他们不是贵族吗?我看到他们最近都是锁着门吃午饭的,还会有敲桌子的声音。贵族是不是都要锁上门窗,一边敲着桌子祈祷,才能吃饭呀?”

“而且还要吃两小时。我看见小哥哥和小姐姐总是过了两个小时才出来呢。”

可惜罗德岛给难民的培训只有重建相关的内容,小女孩到现在也只会说“好看”和“上半身”,在这方面并没有扩充新的词汇。

贝雷帽舅舅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先是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了佩服的神情。他揉了揉小女孩的头顶问:

“Isabella, 舅舅数不清了,你今年几岁啦?”

“11岁啦!”

“嗯,等过7年我再告诉你。”

 


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着。难民们发现,这个总是板着脸的阿戈尔人的学问比伊比利亚科技学院的老头们还渊博,他的剑术比高审判官还厉害。这让他们对棘刺又感激又敬畏。草梗大叔在奢侈地连续享用了几周奶酪后,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审判团,惩戒军,还是以前的深渊教主,都从没让他过得这么有盼头。

他是个不会浪漫吟诗的粗人,但如今的生活,除了“幸福”,他觉得没有更合适的字眼了。

喜欢浪漫吟诗的贝雷帽的瘦高舅舅还是很高,但不再像从前那么瘦了。某天晚上他和一群兄弟们坐在教堂门口的篝火前,喝着被罗德岛改良了的海藻酒,只觉得酒足饭饱,甚是畅快。贝雷帽舅舅望向不远处的灯塔,忽然感叹道:“从前重建伊比利亚之眼那会儿,大家都喊着The Golden Age will return again. 现在,那个阿戈尔小哥没喊,他老婆也没喊,但咱们心里却看到了回到黄金时代的希望。”

“他就是黄金之子啊!”

难民们已经很久没用“危险的阿戈尔人”来称呼棘刺了。在那之后,他们叫他“黄金之子”。

 

  

月亮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这个晚上,海面危险的腥味比以往都要浓郁。

晚饭后,棘刺命令难民全体进入内陆居民区避难。他拖着他的黑金色大剑,向着大海站定。

他感觉得到,海里的那些东西要来了。

暴风雨交加,海面虽然漆黑不可见,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直让人毛骨悚然。

暴雨中突然劈下一道彻亮的闪电,趁着一瞬间的恢复视力,博士才看清楚,一大群恐鱼和海嗣们在向岸边靠近。

博士努力稳住监控仪屏幕上发抖的指尖,深吸了口气开始作战的指挥。

棘刺挥舞起几米长的剑,奋力斩出一道道黄澄澄的剑光,刺破海面那浓得化不开的青绿色。

没有灯,他就成为灯!

第一道剑光击撞在海滩中央,扬起无数尘烟般的泥沙,震碎一大片海嗣的躯壳。

第二道第三道........十几道剑光消失在幽深诡秘的黑暗里,过了几秒,整个海面震动起来,海嗣们的尸体被冲击波炸裂。

无数海嗣前赴后继,发出嘶哑的低鸣,释放着摧毁理智的神经损伤。

棘刺身前散发诡异蓝光的溟痕随着海嗣的死亡迅速蔓延。

但无论是溟痕,还是海嗣们,却都不得不止步在距离棘刺身前十米的地方。

黑金色剑身化作耀眼的金黄色芒刺,早已突破人体极限的挥刀速度使得肉眼能捕捉到的只有残影。从博士的视角遥望,就像是以棘刺为圆心,展开了一把十几米长的、气势恢宏的扇子。金色残影交织成的扇子仿佛有生命一般地舞动着。

而这把扇子的圆心,是棘刺的双瞳烧起的,在黑夜里越发璀璨的耀金色光芒。

风华绝代!

 

漫长的黑夜过去,黎明终于来临时,瑟瑟发抖的难民们发现,大海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海的方向靠近。放眼望去,海面上浮满了海嗣的尸体,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海面。

当他们逆着初升的太阳,抬头望向东方的时候,才看到了站在灯塔顶端的那位领主。

朝阳勾勒出他挺拔的英姿,给他鼓胀得恰到好处的小臂肌肉镀上一层亮橙色。他俊秀的眉眼如画,右手拄着一柄斑驳的巨大蓝剑。仔细看去才能分辨出,那蓝色并不是剑本身的颜色,而是剑身被凝固了的蓝绿色血液彻底覆盖,只有手柄处露出一小截黑色的剑身,在朝阳下反射着温暖又凌冽的光芒。他静默地矗立着,以一种守护的姿态俯瞰伊比利亚湾,不怒自威。

那座从久远的大静谧里存留下来的灯塔,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容枯后,仿佛今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领主。

难民们发自内心地向着灯塔的方向俯首致敬。

 

从此以后,难民们茶余饭后就会聊起:

“有黄金之子在,我们再也不怕海怪了!他一人一夜斩了几千只海嗣呢!”

“胡扯什么呢!黄金之子明明是一人一夜斩了几万海嗣!”

“那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满大海都是尸体啊!那好歹得有几十万只海嗣了吧!”

……

越传越离谱,棘刺听到的时候无力地掩面。

  

难民们觉得,这个从天而降来帮助他们的人,毫无疑问只能是拉特兰神教的圣徒了。除此之外找不到解释。

有个胆大的难民拦截了棘刺,问他是否是拉特兰神教的圣徒。

“哈?”棘刺露出啃到酸黄瓜的表情。

“与其信拉特兰教,还不如信我,信自己的双手。”他头也不回地回答。

这个回答被虔诚的难民们反复解读。于是难民们再也不信奉拉特兰神教了,他们有个了新的信仰,叫做黄金神教。拉特兰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这辈子都见不着。黄金之子说得一点没错,他才是难民们应该信奉的神明啊!

……

  

这也给罗德岛造成了不小的安全隐患。有几个略懂浮雕皮毛的难民自说自话地跑来给深海教堂——罗德岛的临时办事处雕刻画像。博士有一次抓住了一个偷偷摸摸趴在教堂房顶上的可疑人士,收缴了他携带的雕刻刀和颜料。审问之后得知,他是应大家的要求,来把Iglesia De Los El Brillo(黄金的教堂)刻在教堂的屋顶上。

  

“那你为什么刻了个爱心?”

“爱心是为了女主人和黄金之子刻的。”

雕刻工不卑不亢地回答。

  

(To be continued)


 P.S., Iglesia De Los El Brillo其实是光芒教堂的意思并不是黄金教堂,但我很想用棘刺EP那首El Brillo Solitario的名字作为教堂的名字,所以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也玩了下棘刺职业分支叫“领主”的梗,很满足~

  

开头棘刺泳装图是参考了下面这个Lofter太太的作品!

  

 

欢迎有兴趣的姐妹们来我的女博群一起磕老公呀~~入口在我置顶的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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